教育部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司 葛道凯司长

尊敬的熊传勤会长，任耀生主任，各位委员：

    很高兴参加重组后的石化行指委第一次会议。重组后的行指委业务范围，既包括中职，也包括高职。行指委委员，既有原来的委员，也有新的委员。各位委员肩上的担子是很重的。石油化工行业的发展需要一大批扎实基本功的，石油化工发展离不开，也少不了石油化工人才。

    去年党的十八大提出“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”，这是时隔10年之后政治生活中最重要的党代会，为职业教育做出新的部署。以前的国家的方针是大力发展职业教育。十八大提出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。这里有两个不同。怎么理解？我的体会是：

    第一个不同是“加快”。以前是“大力发展”，现在是“加快发展”。怎么理解？说明中央将发展现代职业教育放在经济社会发展更加重要的位置。加快发展是动作，是运动的速度大小。有三层意思：一是过去这些年里，我们职业教育的改革发展取得了显著成绩，中央予以肯定。二是过去这些年里通过职业教育战线的努力、社会各方面的支持，形成的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大方向，中央是支持和肯定的。三是改革力度、前进速度，距离中央要求还有差距，离老百姓的要求、离经济社会发展的要求还有差距，因此要加快。

    第二个不同是“现代”。以前是发展“职业教育”，现在是发展“现代职业教育”。现代有什么不同？怎么回答？什么石油和化工的现代职业教育？既然是现代，就不是传统的，来源于但不局限传统的，而是面向未来。这里有五层含义，与大家探讨——即五个同步：

    一是职业教育发展要与经济社会发展同步，当前来说是要与经济发展方式同步、要与产业升级同步，要与科学技术、生产方式、管理方式、生活方式的发展同步。昨天由北京来杭州的路上，我听耀生主任讲，我们石化的产值与美国基本处于相同的数量级，但是行业从业人员却是美国的10倍，这说明什么？说我们的石油化工产业面临艰巨的升级压力。石化人才培养，特别是职业教育人才的培养，怎么为产业升级服务？怎么保证产业升级的顺利实现？如果做不到这一点，肯定够不上现代职业教育。

    二是与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同步。教育规划纲要提出到2020年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，那么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，那么教育所以的主要领域都应该实现现代化，不能只是义务教育、高等教育实现现代化，这就要求职业教育的发展与教育的整体发展同步。所以基本实现现代化，从教育理念、教育制度到教育保障条件都应该现代化。

    三是与构建体系完备的终身教育体系同步。传统教育是学校教育，终身教育是新的理念。教育规划纲要提出到2020年终身教育体系基本完备。中小学教育是人人在学校里完成，职业教育除了学校教育外，人参加工作以后一辈子都要接受教育。因此职业教育具有很强的终身教育特性。如果行业、企业的员工技术技能水平不能及时得到更新不行。上届政府重视员工的技术培训，没有员工的技术发展不行。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，老百姓对信息技术不熟悉不行，生活就会很不方便。信用卡怎么用？家庭里的数字电视怎么使？手机是智能终端，汇款都可以，不会使用不行。现在有很多诈骗电话，老人在家中如何识别？

    四是与激发一线劳动者、一线人才的社会价值同步。我国经济社会要持续发展，一线劳动者必须赢得足够的社会尊重，职业教育一方面要贡献于他们价值的提升，另一方面要引导社会尊重劳动者。改革开放后，能富的要先富起来，但是先富要帮后富，否则可能会倾家荡产。最近我看了重新拍摄的电影《悲惨世界》，据说很火，我看后感到，虽然以前看过，但是重温一下有好处。最重要的，公平是社会前进的基础。没有社会基本公平就不会有社会的稳定。帮别人就是帮自己，否则所有人都是受害者。

    五是与自身发展方式转变同步。现代职业教育除外部同步外，内部变革也要同步。最重要的是按照十八大要求，以建设现代职教体系为职业教育发展主线，要把内涵发展和提高质量作为我们职业教育的主要任务、重要任务、工作重心，要把学校重心、资源配置中心，集中到内涵质量上去。

    以上这五层意思是探讨。

    刚刚开过的两会，政府工作报告是方向、引领性的，不可能面面俱到。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是多年来最短的一个，在强调“教育和科技在现代化建设中具有基础性、先导性、全局性作用，文化是民族的血脉和人民的精神家园，必须放在更加重要的战略位置”之后，布置教育工作就是六句话：一是要进一步深化教育综合改革，二是要切实解决社会普遍关注的重大问题，三是着力推动义务教育均衡发展，四是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，五是提高各级各类教育质量，六是进一步促进教育公平，为国家发展提供强大的人力资源支撑。

    习近平同志的就职演说要凝聚中国力量，走中国道路，实现中国梦，非常精彩。周一（3月18日）上午教育部召开党组扩大会议，袁贵仁部长传达两会精神。学前教育、高中教育、高等教育、特殊教育等都希望在报告中点到，报告篇幅限制就提到两个，其他都在提高各级各类教育质量当中包含了，由此可见，职业教育的重要地位。中央是在2013年提高各类教育质量的前提下,要把义务教育均衡发展、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作为重中之重。所有司局必须统一到中央精神上来。

    我2009年到职业教育战线工作，中央、地方越来越重视，越来越落到实处。在机场，我向任主任汇报我的一个梦，我说各级各类企业、全面参与职教全过程成为普遍现象，不是白日梦。

    有的校长讲，校企合作，学校积极，企业不关心我们。我的观点，所有的职业院校的校长都要挺起胸膛，对等着要我们毕业生的老总说，如果你们只要毕业生，请回去，没有一个毕业生。如果想要，那么从一年级开始参与培养的全过程，我给提供优秀毕业生，否则一个也没有。

    中国社会的整个人力资源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。为什么这样说，因为以前企业关心人力资源，但不是在太长的教育链上，主要是从市场上直接获取，这个时代将成为历史。

    2月22号，国家统计局发布《2012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》，15-59岁（含不满60周岁）劳动年龄人口93727万人，比上年末减少345万人，占总人口的69.2%，比上年末下降0.60个百分点。这标志着中国人力资源的供给进入新的阶段，从此开始走下坡路，这就是所谓的刘易斯拐点。新的时期，没什么可怕，可怕的是急剧下降。下降到什么程度，2008年，18岁高考适龄人口更是接近2620万，达到了峰值；2009年，18岁高考适龄人口减少到2008万，锐减近612万。以后每年减少100万，预计到2017年，18岁高考适龄人口将降至1440万左右，这是什么概念呢？只有2008年的55%。

    将来会出现什么情况呢？现在企业招100名员工，有1000人报名，企业总会选得到；不远的将来会出现，企业招100名员工，只有40人、只有20个人报名！无论是产业界，还是教育界都要面临的问题。国家经济发展，人力资源供给下降，怎么办？必须提高劳动者生产率，无他路可走。企业而现在可以随便招人，将来必须将企业生产工艺渗透到学校，才能够获得你生产线上需要的劳动力，否则轻则减产，重则倒闭。

    职业教育的春天到了。似乎带有幸灾乐祸的性质，教育与企业、与产业结合是国家利益，要很好结合起来，不结合，真的是悲剧。

    我这次来，第一句话是讲“祝贺”，讲职业教育的重要。

    第二句话是“汇报”，讲职业教育系下一步向那个方向改革？汇报关于职业教育教学改革的方向问题。

    2011年我们在上海召开了职业教育改革创新工作会议，传达了3句话：一是职业教育教学改革的目标是五个对接：熊司长方才讲了，指专业与产业、职业岗位对接，专业课程内容与职业标准对接，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对接，学历证书与职业资格证书对接，职业教育与终身学习对接。二是“工学结合，校企合作”是职业教育发展的基本途径，无论什么改革，离不开，否则是象牙塔、空中楼阁，不可动摇。三是专业建设、课程建设、教材建设是职业教育改革的基本任务，不能听忽悠，再先进的理念不落实到课程、教材上，也是白费、白搭。改革要踏踏实实。

    下个月在广州要召开第二次职业教育教学改革创新工作会议，要在三句话基础上，进一步明确四个工作重点：

    一是要建立中、高职衔接的课程体系，把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理解为“升格”、“升学”是误读。主要不是为升学服务。职业教育的基本任务是培养学生的就业、创业能力，使学生有准备的走向社会、服务社会、立足社会。那么，中高职衔接干什么？重要的是要研究，中、高职到底培养什么人？要明确每个层次职业教育的基本任务，推动中高职衔接课程体系的主要任务。中高职长期分开管理，中高职有何不同？一个是高中起点？一个是初中起点？现在必须要回答。石化行业里，初中毕业的中职生干什么？高中毕业的高职生干什么？面对社会和老百姓，我们必须回答，否则就不是合格的行指委。当然要包含为学生可持续发展的科学设计，如果有条件上学、愿意上学。

    二是制订和实施全部职业教育的专业教学标准，办职业教育必须有最低标准。首先行指委定出每个专业入门的门槛，否则专业不能办。去年颁布了高职410个专业教学标准，今年要制订中职专业教学标准并实施。今年对所有开办高职专业的学校都要审查是否达标，可以高于，但是不能低于标准，低于标准的马上修改、限期整改。达到标准否，谁说了算？任主任说了算，行指委说了算，只有行指委说了算。除此而外，还要鼓励地方、学校有条件、有水平的建立国际水平的标准，非强制性的。去年上海、天津的中职学校已经制订了25个符合国际产业发展要求的职业学校教学标准，向高标准努力。

    三是分领域推进产教融合，工学结合、校企合作只讲不做不行。如果石油、化工产业融合的好，整体工作就做得好。鼓励、支持分领域制订支持职业教育发展的专项政策。金融行指委的会议，央行的人事司司长也姓葛，金融领域将特殊召开政策会议研究。扎实推进职业教育方法手段的改革。现在到职业学校读书的学生，无论中高职，文化水平不高，肯定的，最多比三本高一点，因为学生的学习习惯不好，如果他们有好的学习习惯，有那个本事就不会到职业学校来了，到人大附中去了。有的看书坚持不到10分钟，有的静不下心来。教学方法、手段必须与教学对象要匹配。职业教育教材编写必须图文并茂，通俗易懂。就是连环画也可以，只要保证科学性，我负责推广。教材动辄30万字、50万字，谁看？出版社三审也不一定都通读。10万字能看那就不错了。所以，要注意认知对象，要根据认知对象研究教学方法。

    根据职业教育的对象研究教学方法，而不是像清华、北大那种教学方法，教学方法太重要了！一定要根据教学对象的认知特点，任务很重啊！前年，我们自己弄一批教材很不容易，从理念开始，老师不理解意图啊，还要变成他们的想法，找到高水平老师不容易，找到也不一定有时间写，一年下来才搞100多本。我们向所有的出版社招标，向社会招标，然后由专家遴选，中职申报3000多种，只有233种公布入选，说明确实有些好教材，同时好教材太少了！原来计划600、700种，实在选不出来啊！高职报25000种规划教材，250万种也没有用，关键要看写出的是否有特点。

    第三个问题，讲讲教指委要干什么。“研究、咨询、指导、服务”，教指委如何摆正自己位置？大家都知道科技领域有中国科学院、中国工程院，大家也知道石化行指委，石化行指委就应该是石化领域的科学院、工程院。

    教指委做什么？我自己觉得要做几件事——

    第一件事，是分析、研究产业发展动态对人才的需求，每个领域需要什么样的人？需要多少人？未来走向如何？不能太离谱。不然就没有威信。

    第二件事，是要定期，甚至是每年发布行业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质量报告，水平怎么样要告诉社会、告诉战线每一个人，为学校提高质量建议。

    第三件事，是制定并负责实施专业教学标准。教育领域，小学、初中、高中可以说培养到什么程度，职业教育不行，只能出建议。因为不是用人单位，上帝是用户，要根据产业发展结合自身规律制定标准，并落到每个学校的教学计划的实处。当然不是每门课程都落实，那是校长的任务。

    第四件事，是推进产教融合的基本平台。姜大源先生讲，职业教育是“跨界”的教育，既是产业界，又是教育界。双重属性在行指委平台最清楚的展现。通过平台，使项目、专业、过程、证书实现合作。双证书合作最有意义。职业学校的考试，在认证时不承认，说不算数不行，沈主任要告诉学校如何教？沈主任的证书应该保证是符合产业需要的，不能落后于产业的需要，否则，有了证书，反而阻碍产业的发展。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的关系，先进的上层建筑推动生产力的发展，落后的上层建筑阻碍生产力的发展。证书发放也要与产业结合。

    我相信，做到了这些，行指委就会办成石化领域的科学院、工程院，成为最有声望的机构。教育部希望每个行指委都有威信、都是有影响的，说句话都是掷地有声的。关于行指委的委员，一是，什么是行指委委员？他们来自行业、企业、院校，但当在行指委平台工作时，就不再是哪个单位的人，我们不是每一个具体单位利益的代言人，在此平台上，只为一件事负责，那就是为国家职业教育发展负责，没有局部利益、个人利益，这是行指委基本的入门条件。二是，行指委委员应该成为相关领域有思想、有主张、有远见的工作者。比如精细化工领域，你作为行指委委员，就应该是专家，对精细化工产业方向了如指掌，对精细化工产业问题也了如指掌，对精细化工人才培养的现状、问题都了如指掌。还有有见解，有破解这些问题的思想方法和独到观点。是在业务领域应该是顶呱呱的，不说是№1，至少是在前面的。第三，热心社会公益，具有社会组织和动员能力，你有想法，但是无法说服别人，欠火候，要组织大家一起干。至少每位委员有基本意识和自身要求。第一是基本要求，第二是重要要求，第三是努力方向。做到了这三点，行指委委员就成为真正受尊敬的委员，成为推动石化领域领先世界的决定性力量。